第 23 章

人生，一直都是妥協的過程，世間的事情很多無法太較真，只要不太影響這個小家庭，父親願意辛苦一些，讓他得到一個心安也好。只要出點兒錢能相安無事、歲月靜好就不算大事。

生活又回到督促淘淘他們學習的路上，順便說說這期間因為得到的書越來越多，我大概推斷出了這個朝代大概的情況：現在是夏朝的第三代皇帝在位，淘淘十歲，我十四歲那年是天啟十年，皇帝登基十年，才三十歲左右，正值壯年。第一代皇帝是是追封的，第二代皇帝是開國皇帝在位也就二年左右，第三代皇帝也曾征戰沙場，文才武略都不錯，又重用賢臣、休養生息，朝代隱隱有盛世之象。根據中國歷史上朝代論，第三代皇帝確實有造就盛世的可能，除非第三代皇帝實在選的不堪，否則天時地利人和的場景下，盛世是非常有可能的。如果真是如此，倒也算此生無憂。

天啟十年二月份縣考來臨時，我問三舅覺得發兒和淘淘是否有希望，三舅是有點兒猶豫的，我說不如試試，反正就當練筆了，他們年齡都不大，不中就不中，至少見識一下考場的情況。之所以想讓淘淘和發兒這麽小試試，一方面是因為我想通過這個考試摸一下這個朝代周圍的情況，另外一方面則是提前為去縣城做準備，樹挪死，人挪活，總是要走出這個山區的。

三舅也心動了，因為他確實從淘淘和發兒身上看出了希望，還有就是新朝成立的年份不長，經過前期戰亂人才確實有所雕零，主客觀下也許是有一定的勝算的。其他人自然不會反對，反正大家本身就覺得考上的可能性本就不大。三舅是正式的私塾，做了大半輩子，是可以代報名的，確定了以後三舅就給發兒和淘淘報了名。

出發前，我與父母、三舅舅溝通了一下接下來的考慮，如果發兒和淘淘能夠順利考中童生，甚至能考中秀才的話，接下來就需要讓淘淘進縣學，我們也應該考慮留在縣城，一方面淘淘這個年齡還是需要陪伴的，一方面陶記已經發展的挺有名聲了，但是因為山區道路所限，發展空間有限，所以陶記需要擴展到縣城，打開更大的市場和局面。為此我也和大堂哥商量了一下，大堂哥這幾年也漸漸有了商業的思維，支持去縣城。

開考前，大堂哥暫時停下了接活，大堂哥、三舅、發兒、淘淘和我，一行五人從家裏出發到縣城去，路程要走三四天。先走了一天到南橋鎮，這是我第一次到南橋鎮，不過是晚上到的，也只能到大舅舅家借宿一晚，大舅舅十分開心但第二天也只能放行，第二天就繼續往縣城走。到縣城要走三天多，路上兩邊都是大山，層層疊疊、無窮無盡，行人甚少，偶爾路過三兩人家，大表哥走過這路，所以晚上還算能找到人家投宿。

四天後的一個上午路上行人漸多，大表哥說前面就快到縣城了，這都是周圍進城的，果然大概中午時分我們看到了雲中縣的城門，城門並不寬綽，也只能通行一輛馬車，略破舊，但相對於從小山村出來的人來說無疑可能像是個摩天大樓般存在。看發兒和淘淘的驚奇就知道了。

路上行人不多，門口一兩個兵士懶洋洋並不上前查看，只是看著過往路人。進了縣城，確實比鄉村更有了些人氣，往前走路兩旁開始有一些店鋪、酒館，賣的多是日常用品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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